三十岁生日。酒局上。我灌下半杯白酒。
邻座后辈正眉飞色舞。讲他的创业计划。唾沫星子溅在烤串上。
我忽然想起二十岁的自己。宿舍楼道里。跟人争论文学。声音大得。能震落走廊灯的灰尘。
那时候的话。像上了膛的子弹。装在逼仄的枪膛里。不发射出去。能憋出内伤。
跟父母吵完架。摔门而去。站在路灯下。还会对着空气喊几句反驳的话。日记本里写 “世界不懂我”。笔尖划破纸页的声音。都带着倔强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。话变成了浸了水的棉花。堵在嗓子眼。
上周。母亲在电话里说膝盖疼。我握着手机。嗯嗯啊啊。挂了机才想起。该问她有没有去看医生。
妻子抱怨工作累。我张了张嘴。把 “谁不累呢” 咽回去。换成沉默地递过一杯热水。
单位开座谈会。年轻同事抢着提建议。我盯着笔记本上的咖啡渍。发呆。
其实心里有一串话在打转。像没上油的合页。吱呀作响。却转不动。
怕说浅了。被笑敷衍。说深了。显得不合时宜。说多了。又怕耽误大家时间。
深夜。躺在沙发上刷手机。看到网友说 “成年人的沉默是随身携带的堡垒”。
可我摸着胸口。分明觉得。那是座牢笼。
女儿画的全家福里。我的嘴被涂成一条直线。她仰着头问:“爸爸为什么不笑呀?”
阳台的风铃响了。是去年出差带回来的。
当时在夜市。跟摊主砍价。嗓门亮得。像换了个人。
风铃声里。有句 “我也很累啊” 终于从喉咙里钻出来。轻得像片羽毛。却在寂静里。荡起了涟漪网上配资账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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